“斩!”
风启生顺风一掌劈出,使得劲力助长几分。
面对这样的攻势,血道士不闪不避,还真有硬接的趋势。
下一秒,刚还在奔驰的血道士就被劲风给按趴在车顶,巨大的轰鸣也引起列车的震动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列车上的乘客惊慌失措,就怕出现什么意外。
列车长也是在接到报警以后采取紧急制动,并且上报了上去。
瞧着列车在缓缓的停下,风启生的心情可不是那么美好。
这要是被人光明正大的看见,还不被当个怪物看。
谁叫他现在战斗的就是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。
“刚才太用力,必须速战速决了。”
说完一个跨步上前,凶猛的拳势轰出,其中夹杂着空气碎裂的声音。
血道士不是死了,而是处于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,在面对危机之时,还是能分得清轻重。
一个俯身,避过这一击,而后像是蜘蛛一样四肢并用爬行过来。
“我要你死!”
这话风启生在疾风中听了十几遍,现在再听,都已经免疫。
唯一可惜的就是刚才那一拳没有击中,要怪就怪这车速在缓缓下降,直接干扰了他的判断。
但这并不妨碍他做出其他的举动。
抬腿,力劈,一气呵成。
血道士眼看着粗壮的大腿要落到头顶,凄厉大叫,而后挥舞双爪就挠了上去。
那乌黑带血的指甲深深可怖,谁知道会不会得破伤风或是传染病。
风启生不敢赌,也不想赌。
趁着下坠之力,强行扭身在空中翻腾,转了一圈对着血道士的手臂就踢了一脚。
一脚的力度极大,竟直接打折了手臂,形成了一个锐角。
没有痛苦的哀嚎,唯有报仇的决心。
血道士被踹的一扭,差点就从车顶滚落下去,好在另一手死死扣住车顶,这才没有酿成悲剧。
“嘶~~~”
金属刺耳的摩擦声一遍又一遍的撕扯着耳膜。
血道士硬是用两条腿和一只胳膊爬了上来。
风启生本以为都这样了,血道士应该知难而退才对。
毕竟车真要停下来了,他也隐瞒不了自己。
就在他决定要不要引走这家伙之时,血道士一甩刚才被打折的手臂,“嘎吱”一声,骨头剧烈的摩擦把手臂扳直。
这一幕看到风启生都瞪大了眼。
还有这种操作?
那得有多疼啊。
吐槽归吐槽。
风启生知道正事是什么,轻点脚步,又一个冲拳出去。
看着极速而来的拳头,血道士再次挥爪阻挡。
但下一秒,那硕大的拳头就消失在眼前,随后就莫名的出现在胸口。
“咚!”
如撞金属一般的声响,血道士的前胸和后背都被击起一股气波。
气波明显,震碎了衣物。
远远看去,就像是在胸口和背后开了两个大洞,搞笑至极。
一击即中,风启生很是诧异,为何这血道士还不倒下。
然而在看到血道士那双血红的眸子在逐渐变黑以后,心中大惊,立即收手后撤。
“入邪!”
“果然是邪术,看来你是自甘堕落。”
血道士浑浑噩噩,嘴里还在喋喋不休。
“都是你,是你杀了我师兄。”
“虽然我不喜欢他,但他也是我的师兄,只有我能杀。”
“可是他却因你们而死,我要为他报仇。”
说到此处,风启生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了。
前些日子给舅爷下葬,遇到了一点麻烦。
当初还要亲自去追过。
本以为就是那老道士做法扰乱,原来有两人,难怪自己追的时候,对面跑的那么快。
要怪就怪自己还是没有留意重要线索。
“既如此,今天送你上路!”
风启生杀心邹起,一拳一脚都有千钧之力,打的血道士也只有招架之力。
但偏偏在这个时候,列车马上就要平稳的停靠下来,这可不行啊。
风启生看了看周围缓慢移动的道路,一咬牙,直接从车顶跳了下去,伸手对着车顶的血道士勾勾手指:“有本事下来打啊!”
血道士神识渐灭,漆黑的双眸露着邪气。
“呜呜呜~~~”
阴冷的嘶吼在胸腹传出,一跃而下,追着风启生而去。
风启生前面带路,就往人少偏僻的地方跑。
几个拐弯看不见列车后才停下脚步。
见身后血道士追来,一身气势外放,直接慑住对方。
“刚才只是热身,现在才动真格的,可别让我误了列车哦!”
调侃的语气轻蔑,仿似对面就是疥癣之疾。
血道士气急,已经没有了理智,浑身上下都是戾气。
几番缠斗后,四肢被打断,躺在地上呜咽。
风启生一脚踏在血道士脖颈,冷冷看着对方,轻蔑鄙视:“邪术终究上不了台面,下辈子做个好人吧。”
血道士绝望了,占据他身体的恶灵也开始退散,使得血道士本源又得到了清明。
望着风启生那决绝的眼神,过往的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。
小时候他就是一个父母不要的孩子,混在垃圾堆里找食吃。
是老道士救了他,给了他一口饭吃。
然而老道士只是一个散修,根本入不了名门正派的眼,所以他们四处摸索,终于在某个古墓中找到一本邪术。
在见到这书之后,两人研习了数月,后来血道士修习前面的摄魂之术,老道士修习后面的御魔之法。
看似很公平,但他知道,只有两者合一才能完成最后的夺灵之路。
只要不断的夺取其他人的灵魂,就能无限的强大。
本来他想着等老道士死了,或是死在他手上之后,他就夺取老道士的灵魂,完成最后一步。
没想到老道士死在了风悟横的手上,而且那本邪术还在老道士身上。
迫不得已,拼着被发现的风险,连夜去偷取尸体。
结果可想而知。
人类的感知未必是最灵敏的,但牲畜的嗅觉却是最准确的。
刚进村就被发现,慌忙中他只能扛着老道士的尸体择路而逃。
然而山村的夜里黑灯瞎火,山路崎岖,一个不慎就跌下了山沟。
这也是那些村民半夜没找到人的原因。
后来也找了一圈,还是没人,这才算了。
实际上血道士背着老道士的尸体跌落山沟以后,本以为会就此归西。
可是他不甘啊,他还有很多美好的日子没有享受。
就在他绝望之际,老道士身上的邪术掉落了出来。
天无绝人之路,血道士苦尽甘来,顶着重伤的身体修习邪术。
不到几日就小有成就,并吸取了老道士最后的残魂,他实力大涨。
本以为因祸得福,奈何邪术终究是邪术。
吸收他人灵魂的同时,对方的残念也会留在他的记忆中。
所以这才是他千辛万苦要来追杀风启生的目的。
谁叫他们连风悟横的面都没见过,自然就无从谈起。
风启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顶了谁了锅,反正遇到这事他也会下手果断。
看着血道士依旧怨恨的眼神,脚下一用力就踩断了对方的脖颈。
这一下子算是彻底凉了。
做完这一切,风启生深藏功与名,悄声回到列车旁。
此时已有警察过来巡查。
在看到列车顶上那斑驳的抓痕,心里是一阵后怕。
“又是那些武者,怎么没事老给我们找麻烦,快给特别小队打电话,让他们来接手此事。”
风启生混在人群里,睁着大眼看向破破烂烂的车顶,一时半会也说不出话来。
这玩意没有他父母的支持,他真赔不起啊。
算了,算了,这事打死也不能说。
可是有人却看到他这个陌生人在这里。
“你是谁?怎么在这里?”
风启生一脸无辜的噜噜嘴,阴阳怪气的抱怨:“我是车上的乘客啊,突然停车会耽误我们不少事情,下车看看不是很正常吗?我朋友还在等我的消息呢。”
说着就要拿出手机录像。
这一下可把警察给整懵逼了,一手就捂住了他的摄像头警告。
“不准录像,要是录了,我要告你妨碍公务,以及泄露证据。”
好嘛!
人怂一点不是很正常。
风启生耸耸肩把手机收了回去,转身就要走。
“等等,”一名老警官叫住了他:“你叫什么名字,车票在哪里?”
这是把自己当嫌疑人了啊。
风启生很坦然,拿出放在包里的车票交给对方说道:“我叫风启生,魔都大学应届生。”
老警官看了看车票,没有问题,又听到是个要去读书的大学生,一下子就没有好脾气了。
“你一个学生不好好学习凑什么热闹,赶快回车上去,这里属于案发现场。”
我滚,我滚,我滚的比谁都麻溜。
当风启生回到车厢的时候,两个女人正打开窗户伸出半截身子看八卦呢。
在看到风启生回来后,又恢复到先前的模样。
“风哥哥,你刚才出去看了吗?后边发生了什么?”
八卦女王的爱好又来了,这一次风启生不厌烦,反倒添油加醋的描述起来。
“后面啊,我看到的东西可真吓人,好好一截车厢被打的稀耙烂,据说是两伙人火拼,血都流了一地,可惜我们要待在这里了。”
假作真亦真亦假,真真假假,虚虚实实,风启生这一套胡诌听了两个女生各怀鬼胎。
李蔓蔓心惊胆战,弱弱的把身子往后缩了缩。
倒是唐欣茹一副不嫌事大的表情,就差贴到风启生脸上。
“真的吗?那你现在能不能带我过去看看,我都没见过这种场面。”
唐欣茹有病吗?
绝对有病。
风启生直接在心里给唐欣茹诊断完毕,哪有女生喜欢这些的,要是自己说的在血腥一点,怕不是要舔上来。
服了,真的是服了。
这种癖好也是少见。
“去不了了,我刚被那边赶回来,说是案发现场,不准任何人过去。”
听到风启生这么说,唐欣茹一阵惋惜,整个人一下就颓废下来,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,都感觉不到疼痛。
“好可惜,真想亲眼见见这种场面,一直没有机会。”
有病,程度还很深。
风启生再次加深了对唐欣茹的诊断症状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为了不耽误铁路的运行,只耽搁了半小时,就把最后那一节车厢留下,剩余的继续开往目的地。
少了八卦,唐欣茹也安静下来。
看着她规规矩矩的模样,很像是网上说的哑巴新娘。
对此风启生感同身受。
一夜无话,第二日到了魔都,唐欣茹还打算邀风启生一起前往学校的。
怎料风启生说有人接他,这才分手。
出站口。
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着卡哇伊的洋裙站立在自家的车旁。
看那车的车标,很多人都咽了一下口水,足足一栋房钱。
风启生拉着行李出站,举目四望,似乎是在找着某人。
就在这时,小姑娘混在人群中,一声不响来到风启生身后,伸手就穿过风启生的腰,死死抱住,笑呵呵的喊道:“我抓到你了,我抓到你了,我要把你带回家!”
这一声娇滴滴的呼喊,引来无数人的嫉妒。
一瞬间,数百双愤怒的眼神似乎在控诉风启生快放开个那女孩,让我来。
风启生也是无奈,头也没回,探手轻轻拍了拍环在腰间的小手。
“清月,你都这么大了,还耍性子?”
“不要,不要,今天我就要你跟我走,那都不能去。”
陈清月耍赖一般,惹来更多人嫉恨风启生。
顶不住这么多目光的注视,风启生板着脸,说着严厉的话:“清月别闹,我们先回家再说。”
“嗯!”
陈清月松开环着风启生的手后,又拉上他的胳膊,这才懒洋洋的往外走。
魔都顶级富人小区,这地方寸土寸金,就连保安当中都有高手存在。
在回家的路上,风启生就扫了一眼,就判断出来。
“清月,这里的安保好像加强了不少啊。”
陈清月坐在一边听着风启生的话,笑呵呵:“那是当然,十年前灵气复苏,不少武者都有着超越普通人的力量,我们这里当然也聘请了一些,如果愿意,也能花钱找他们指点一二。”
世道变的太快。
风启生上一次回这里还是七八年前,那时候他才十岁左右,世界还不像现在这样改变了许多。
如今很多地方都和记忆中的不一样了,看来他也必须试着去适应。
见风启生沉默,陈清月的眼珠子一转,就知道风启生在想什么,连忙说道:“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“虽然现在灵气复苏,但受益的也只有极少一部分人,大多数都还是普通人,也只有我们这些高门才能见到。”
风启生点了点头,他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,毕竟村里是通了电了,网络也有,要了解外界也不会太慢。
只是亲眼看到和从网上看到的是两码事。
所以才会有一定的差距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风启生收了心思,问道:“今天爸妈在家吗?”
“在在在,都在等你回来呢,”陈清月欢喜的像个八百斤的胖子。
风启生揉了揉陈清月的脑袋,就看到车已经到了家门口。
魔都陈家,不如说是京都陈家。
在魔都的只是陈远山这一支,主要就是在商业上面。
风启生老妈由于出身不好,被京都嫌弃,所以才来这边发展。
这些年靠着过硬的知识与积累,人脉也不可小觑。
一下车,一位靓丽妇人就急急跑了过来,直接从陈清月手里抢过风启生抱在怀里。
这久违的温度,这久违的母爱,让风启生泪眼朦胧。
“妈!”
“外公让你过年别回去了,免得打扰他清净。”
刚才融洽的气氛,一下子冰冷下去。
风天璇一掌推开儿子,脸色幽怨。
“你这臭小子,这么久不见,回来就抱怨是吧,还拿你外公来怼我,是不是皮痒了。”
风启生欲哭无泪,他说的可是真心话啊,而且还是外公亲自交代的。
现在他也只能面对西南一拜:“外公,你说的我都做到了,听不听就看我妈的了,你可别找我麻烦。”
这对母子的日常就是互怼,每次出来打圆场的也是陈远山。
“你们两母子,干嘛板着个脸,过年一家人都回去。”
最先起哄的就是陈清月,跳的比风启生还高。
“我要回去找老泥鳅玩!”
风启生黑了脸。
自己这个小妹只比他小两岁,但是智商却高的出奇,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贪玩。
过去一回到村里,绝对是鸡飞狗跳。
所谓的老泥鳅就是村里的老黄狗,那次被陈清月弄到泥坛里裹了一身泥得此名字。
所以村里人对这丫头是又爱又恨。
“你就别去祸祸人家阿黄了,它是狗,你和它滚泥潭干什么?”
风启生拧着陈清月的小脸提到了风天璇的面前。
“老妈,你管管她,都快成野孩子了。”
谁知风天璇不仅不阻止,还一手抵着下巴,脑袋望天,似乎在回忆什么。
“村口的大槐树还在吧,树上的鸟窝你们摸干净没有,给我留没留几个?”
都说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。
原来陈清月这性子都是遗传,可算是为难陈远山了。
“妈,舅爷走了!”
风启生这话一出,气氛凝重,风天璇更是侧头偷偷抹了一把泪。
“我知道了,过年回去就去祭拜,快进屋吃饭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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